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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连载] 【新手发文】The fire of hades——扭曲之光篇(更新至第七章

【新手发文】The fire of hades——扭曲之光篇(更新至第七章

伪PM拟人文
故事背景暂定为场景设定为如同中世纪欧洲(?)不过由于本刃我历史学的不好所以看的时候可能会有某种很诡异的时空混乱感(你……
所以各位不要和我纠结例如:XX是在XXX之前发明的 为毛XXX都已经有了XX还没出来?
之类的问题(踹死
好了 接下来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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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芽、离开

“到了,”森林中潮湿而松软的土地在来者的踩踏下发出怪异的声响:“果然还是只有这里,才可以诠释永恒。”
狄墨遥望着那棵诡异的树,深黑色的树干和枝桠上生长着血红色的叶片和蔓藤,每一片树叶,每一根蔓藤都被靛蓝色的冥火包裹。散发出淡淡的雾气,笼罩住整个森林。
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从那棵树的树冠中窜出,借着树枝的弹力高高的跳起,是一只狃拉,只不过颜色是比他的同类更深的黑色。
黑色的狃拉在空中轻巧的翻了一个跟头落在狄墨面前,在双脚落地的那一瞬变成了一个人类的少年。
那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件有些破旧而又不太合身的黑色风衣,身材瘦削却不单薄。鸦羽般深黑光滑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右眼的颜色是清澈透亮的蓝紫色,而左眼却似乎受过什么伤,用一条绷带缠住,绷带上还可以隐约看到点点的血迹。
“狄墨叔叔。”黑发少年看到狄墨低声问候道,随即抬头看向了刚好在头顶的太阳:“虽然看不太清,但是,这个时候,应该说的是……‘午安’对吗?”
狄墨看着他迷茫却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错,朽,不过这些等下再说,我们先离这远些,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不受它的影响的。”说完,狄墨抬头看了看燃烧着蓝色冥火的树,抖了下紫色风衣的下摆,变成了一只鬼斯的样子,飞快的向远处飘去。
朽回头看看那棵他居住着的树,蓝紫色的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在狄墨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之前,脚下用力,跳上最近的一棵树的树枝,重新化黑色成狃拉的样子,在各个树枝间跳跃着跟在狄墨的后面。


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狄墨看着紧跟在他身后的朽如此想到。
狄墨曾经是殿元大陆上某个贵族的仆从,但是在五年前,他因为偷走了主人家的一件东西而别主人追杀。
他为了躲避主人的追捕而逃到了这殿元大陆最大也是最危险的森林——鬼雾森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命不该绝,他非但没有在森林中死去,反而发现了这颗传说中连同冥界与人间的冥火鬼木,遇到了鬼木上的朽。
当时差不多也是这么个季节吧,初春,森林中其他的树木刚刚长出新芽。但是那棵鬼木却茂密异乎寻常,叶片上的蓝色冥火聚集在一起让鬼木远远看起来像是一柄冒着蓝火的巨大火炬。
朽坐在树下,干净的白色绷带缠着左眼,穿着很不合身的白色棉布衫,大概是因为一直一个呆在这里的原因,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词语。带着冥火的鲜红色叶片掉落在他的头上,但他却浑然不觉,依然好奇的看着狄墨,蓝紫色的眼睛清澈而澄净,看不到一丝的怀疑与戒备。
相比与朽的淡然……或者说无知。狄墨所感到的更多是震惊。
冥火,传说中可以同时烧灼灵魂和肉体的火焰。在刚看到那蓝色的火光的时候狄墨就已经感觉到了灵魂被热浪袭击的痛苦,虽然这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拥有幽灵属性的狄墨本身对冥火的抵御力就很弱。但是就算这样也没有听说过有人可以毫无顾忌的让冥火落到身体上……
狄墨在鬼雾森林中定居了下来,当然,是在冥火的伤害相对小的地方。
他没有办法长时间的在冥火周围徘徊,朽又固执的不肯离开鬼树过远的地方,所以两人共同在这个森林中生活了五年,却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狄墨大概每个月去找朽一次,教他一些在他那个年纪应该会的词汇和常识。
生活平淡而并不乏味,如同没有风时的水面……

“朽,你想到外面吗?”狄墨如此问道。
“外面?”朽看着狄墨,眼神迷茫,随后又低头看向了地面。这里的雾气比森林中央小了很多,有光刺破雾气,透过茂密的叶片缝隙,散落在地上,碎成一块块的光斑。
朽蹲下身子,小心的用手指触碰那一块块难得一见的光芒,破旧的风衣被身体的动作拉扯而发出细微的响声。
“外面……就是有很多光的地方吗?”微微抬头,不知道是在和狄墨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狄墨点点头:“是的,有兴趣吗?”
“有,”朽站起身,盯着指尖的泥土,很干脆的回答:“而且,他……似乎已经不需要我了。”
狄墨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问了一句:“谁?”
“我的家人。”朽把视线从指尖的褐色泥土上转开,看向了远处有些虚渺的蓝火,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准确,又补充了一句:“或者说……我的监护人?这次应该没错了吧……”
“是吗?”狄墨没有太在意,只是把朽的这句话当做了小孩子由于过度空虚而产生的幻想。
“叔叔也一起走吗?”朽用仅剩的一只右眼看向狄墨。
“不,”狄墨宠溺的摸了摸他柔软的黑色的长发:“我和你不一样,对于我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留在这里,而不是离开。”
“如果你出去还是会被他们抓走吗?”朽突然想到了狄墨以前说过的话。
“嗯,我很了解主人的性格,“狄墨苦笑了一声:”即使过了五年,他也绝对不会停止对我的追捕,更何况我偷走的是‘那个’东西……”看到朽一直在看着他,他又笑了笑:“不说这些了,朽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大概,很快吧。”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已经没有再留在他身边的理由了。”
听到这话,狄墨皱了皱眉,但是随即又释然的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反正你也要离开这里了不是吗?”
朽“嗯。”了一声,突然把手指放到嘴里,吮吸着黏在上面的红褐色泥土,片刻后又看着已经干净了的手指喃喃自语:“还是尝不到,光的味道……”
“又这样,”狄墨像教训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拍了下朽的手:“很脏的。”
“很脏?”他迷茫的看向了狄墨:“光是肮脏的东西吗?”
“不是,”狄墨突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朽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要让你离开?”狄墨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诶?”朽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是的,确实忘记了,对不起……哪么,叔叔为什么突然想要让我离开?”
“因为这个,”狄墨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匣子:“如果你出去之后一定要找一个优秀且值得信任的封印师将它销毁。”
“这是什么?”朽把哪个匣子发在手中把玩,银色的金属匣子上雕刻着繁复的金属花纹,一看就给人一种很古旧的感觉。
“当年我从主人家偷走的东西,”狄墨不自然的笑了笑:“至于是什么……这里面,装着一个神!”

第一叶、欠

[可恶。]

幻抬手甩掉混着鲜血的汗水。

[明明只是个简单的三级侍兵考试而已,居然会遇到这种这么变态的对手。]

灵巧的躲过对手劈来的一掌,顺势挥起镰刀在那只巨大的手掌上留下了一道伤痕。对手却毫不在意的甩了甩胳膊,伤口周围的“皮肤”立刻如同流水一般的涌向伤口,将伤口填平。

“这样下去的话,真是没完没了了。”看着那只巨掌上恢复如初的伤口,幻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镰刀:“果然必须要攻击到‘欠魂’的中心才行吗……但是。要怎么做?”

幻所面对的不是敌人并不是人,甚至可以说并不是什么生命体,它的名字叫做“欠”是在离开人身之后,没有及时得到处理的游魂因为某些原因聚集而成的,经常出现在阴气浓重的街巷或者旷野,以其他生命的魂魄为食。

他现在遇到的就是这其中的佼佼者,不但体型巨大而且可以靠吸收空气中的阴气来恢复自己的伤口。

幻猛地跳起,举起镰刀向欠胸口淡蓝色的晶体斩去,但那锋利的刀刃却在碰到晶体之前便被一团粘稠而柔韧的能量护住,刀锋居然无法接近那晶体半分。

“要是带小月来就好了,”幻化成一只黑紫色狃拉的样子,一个翻滚躲到了一块岩石后面,有些愤愤的咬牙道:“混蛋,到底是谁定的那考试禁止携带搭档的变态规定……”

那只欠由于找不到对手而有些抓狂的用手掌拍打着地面,幻躲在石头后面皱着眉头考虑到底如何解决这次的麻烦,却突然发现一直嘶吼着的欠居然安静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幻从岩石后面探出头来。

那只欠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一个从小路尽头走来的黑影。

[这里怎么会还有人?!]幻的瞳孔猛地收缩[附近村庄里的人类不是应该都被那只欠吞掉了魂魄才对吗?怎么会……]

就在幻思考的时候,那个黑影已经走到了欠的面前,但在看到欠的时候却没有发出幻想象中的惊恐的眼神和刺耳的尖叫,有的只是几个轻描淡写的词组:“诶?这是?什么?”

“你这个笨蛋!还不快点躲开!”幻再次化成人类的样子,跳到石头上对那个黑发蓝眼的少年喊道。

“笨蛋?”少年将目光从那只欠的身上转到幻的身上,眼中满是疑惑:“那是什么?”

“呃?”幻头上冒出了几根黑线[这家伙……是白痴吗?]

正在这两人对视的时候,那只欠已经嘶吼着向那少年扑了过去。

“糟了!”幻握紧镰刀向欠冲去“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快躲开!诶?”

少年依然没有躲开,但那只欠却猛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幻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疑惑的向那只欠的方向仔细看去,却有些惊讶的发现那只欠的四肢都已经被几根火红色燃着蓝色火焰的蔓藤缠住,正努力地想要挣脱那些不足两指般粗细却坚韧无比的藤蔓。

“好机会!”幻低吟一声,脚尖在岩石上轻点,猛地用镰刀的柄刺向欠的中心,一击命中,欠嘶吼一声,身体极度的扭曲成一团,渐渐消失在空气中,但它身体中央那颗蓝色晶体的却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呼,终于……”幻长叹了一口,从口袋中掏出一只黑色的手套套在右手上,捡起那颗已经黯淡了不少的晶体:“哪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将晶体放到一个瓶子了,幻的右手猛地变成了一只三叉的钢爪,抵上了正要离开的少年的喉咙上:“哪么,你是谁?”

“我是谁?”少年眉毛再次皱了起来,用蓝紫色的右眼看着幻。

幻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少年,穿着很普通的一套黑色麻布外套和同样材料的长裤,留着及腰的黑色长发,左眼被额前的刘海挡住只留出一只蓝紫色的右眼。

但就是这只右眼却让幻有些莫名的心悸,他怎么会有那种眼神?不,应该说,他为什么没有眼神?

如果说正常人眼睛中的神色是正值,那些杀手和刺客眼中的神色是负值,哪么,眼前这个人眼中的神色则刚好为零。

没有任何感情,茫然的如同平静的水面。

“你的名字。”幻又将钢爪向少年的喉咙处贴近了几分。

“黑木·朽。”朽低头看看那只沾着血腥味的铁爪,然后又抬头看幻:“这样可以了吗?”

幻将钢爪的尖锐处直接刺入了朽的皮肤上,但却并没有出血“你从哪里来的?”

“那里……”朽抬手指向了前方,幻转头向哪里看去,点了点头:“是被欠攻击的村落?这么说你是哪里的幸存者?”

“我不知道。”朽摇了摇头。

[欠在吞噬人的魂魄之前有先夺取人的记忆的习惯……这么说,他是被欠袭击后又侥幸逃跑的?哪么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有那种神色了。]幻想了想,钢爪有变回了柔软的右手,从朽的喉咙处移开。

朽揉了揉喉咙处被钢爪戳出来的三个白点,然后看向手指,确定没有出血之后又抬头看着幻。

“对了”幻突然坏笑了两声,用带着手套的右手将那颗晶体拿出来:“欠的所吞噬的记忆会存留在其核心中,你记忆说不定都在这里哟~要不要试试看?”

朽看了看那颗晶体,然后问幻:“我该怎么做?”

“握住它就好了。”幻把手伸向朽。

没有丝毫的迟疑,伸手,握住了那颗晶体,然后无数的记忆如潮水般从那颗晶体中流出,涌向了朽的脑海之中。

无数的嘶吼,鲜血,哀号,燃烧的火焰,刀剑相交发出的铮铮的金属音……

也许这就是地狱所该拥有的景象吧。在临死之前人们的怨恨、不甘、恐惧、愤怒都浓缩在了这颗小小的晶体中。

每一个音节都足以让人发疯,每一个画面都足以让人崩溃。

朽眨眨眼睛,有把那颗晶体在手中把玩了一会,然后又丢给了幻。

“诶?你为什么会没事?”幻单手接住那颗晶体,惊讶的看着朽:“正常人只要稍微接触欠的魂核心智就会被其中储存着的记忆冲垮……”


“都是别人的。”朽面无表情的看着幻:“和我没有关系。”

无论是欣喜还是恐惧,都是别人的,他无法感受那一切。


第二叶、往事

“难道你没有感情?”
狄墨曾经这样对朽说过,这不是一句怒骂或者玩笑,这是事实,朽他没有感情。
大约是十年前,朽在鬼木幽蓝的冥火之下醒来。五六岁幼童的摸样,但头脑中却并没有丝毫以前的记忆,只有两句话在脑海中不断盘旋,嘶吼般的。
“绝对不要离开这里!直到我允许你离开!”
“吞下每一片从鬼木上掉落的叶片!”
除了这两句话,剩下的就只要本能,靠着本能拿起那片落在腿上的叶子,靠着本能将它拿起,然后仔细端详。如血液般鲜红的叶子被靛蓝色的火焰包裹,明明是火焰却没有让人感到温暖,反而有一丝的冰冷从指尖向全身蔓延。
很危险,这样的命令太愚蠢了。或许任何的生命在看到那叶片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朽却安然的依照命令将叶片吞下,然后等待下一篇叶的掉落。
因为脑海中的这两句嘶吼是他的唯一,因为他根本没有恐惧这种感情。


再然后,有一个人来到了这里,他似乎是来找什么东西的,看到朽的时候露出了很吃惊的表情。然后问朽他叫什么名字。
那个人看上去比朽要大上几岁,个子很高,朽即使站起来也只能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朽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以前或许有名字,但是现在已被遗忘了,当时的他甚至连名字的含义都不知道。
那人看着他身后鬼木漆黑的枝干好像在问他有好像在自言自语:“黑木朽?这个名字可以吗?”
“黑木朽。”他重复了一遍,明明是自他有记忆起第一次使用声带,但口齿却异常的干脆清楚。
“嗯,要记住,这是你的名字。”那人的手点点他的眉心,眼睛里带着笑意,但是当他的手指扫过朽的左眼的时候。朽可以感觉得到,那个人在那一瞬间甚至停止了心跳。
后来的事情朽有些忘记了,只记得他从领子上扯下了什么东西,然后又过了一会,他拿出一条白色的绷带,很仔细的用那条绷带将自己的左眼缠住。然后抚摸着被白色绷带缠住的左眼对他说绝对不可以摘下这条绷带,不然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那个人停留了不到一天便离开了,但朽的脑海中却多了一句嘶吼:“你的名字叫黑木朽,你绝对不可以摘下左眼的绷带。”
关于那个人的相貌或者衣着什么的朽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
好像蒙尘的金银,黯淡无光,但却并不显得颓废。
然后又过了一段时间,狄墨来到了这里。然后有一次,他问朽,你终日呆在鬼木周围会不会觉得寂寞?
朽抬头看着他,然后问他,什么叫做寂寞。
狄墨愣了愣,然后向他解释。寂寞就是在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所感觉到的,那种好像被无形的绳索缠住,被无形却沉重的压力束缚,明明脑子应该空白一片却忍不住想要大喊的感觉。
朽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头否定。
那是狄墨第一次察觉这个问题,这个原本以为只是因为腼腆而不善表达感情的孩子。其实根本就没有感情?
他说他失去了来到这之前的记忆,但是……就算是把初生的婴儿丢到这个森林里他也会因为恐惧或者寂寞而哭泣吧?
为什么他居然会感觉不到?不可能是因为习惯,鬼木周围除了植物之外更本没有别的生物,不可能有人会习惯那种寂寞。更不可能是他在撒谎,狄墨知道朽根本不会撒谎,而且也没有必要撒谎。
哪么,大概只有一种可能了。
朽他,根本就没有感情。


“我的名字叫做夏尔·血葬。”幻抓住朽的肩膀,把他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这么一板一眼的说道:“大家都叫我幻。”他想了想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你好。幻。”朽很乖的回答,然后站在幻的对面,看着脚下的尘土。
幻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拍了拍朽的肩膀:“你叫黑木·朽是吧?朽这个名字太古怪了,叫黑木有觉得太生硬了……”幻皱起了眉头,自顾自得烦恼了起来:“嗯,这样好了。”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小黑朽~以后就这么叫你好了。只有我可以这么叫哦,明白了吗?”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朽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无所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幻抓了抓满头黑紫色的短发:“你应该是因为被欠攻击而失去了记忆,呐,哪么小黑朽有想过以后要去哪里吗?”
“没有。”很干脆的回答。
“哪么干脆和我一起回工会好了。”幻指了指自己围巾上的标志:“我可是银之国很著名的血凤凰侍兵工会的侍兵哦。”
朽看着那个标志,一只血红色的凤凰,在幻蓝黑色的围巾上显得格外的刺眼,卷曲着尾羽,张着翅膀,头却好像在渴求着什么一样向上伸着笔直。整个轮廓刚好形成了一滴水……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滴血的摸样。
“血凤凰?”朽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中很少见的带着点疑惑。
“嗯,沐浴着鲜血而重生的凤凰。我们的会长是这么说的。”当提到会长的时候幻显得很恭敬,看来他应该是很崇拜他会长。
但是朽却想到了另一件事:“你们那里有封印师吗?要很优秀的那种。”
“诶?封印师?很少有人会学习那种技能的,整个大陆上也只有几个而已……”说到这里,幻突然朝朽“嘿嘿”一笑:“但是那其中最优秀的一个就在我们血凤凰哦~
“哪么我和你一起回去。”
“呃?为什么?”幻看来是被朽这么干脆的表态吓到了。
“哪里有我需要的东西,而且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第三叶、侍兵

夜,银之国,血凤凰侍兵工会。
“呐呐,恶啊。”穿着灰色上衣和黑色皮质马甲的少女(好吧
我自己都被囧了一下)坐在椅子上,把两只脚搭在棕红色的实木办公桌上,侧脸看着立在她椅子旁边的落地镜。
从表面上看来,这似乎只是她因为无聊在自言自语而已。但是如果在仔细点看,就会发现,那个落地镜中的人影,竟和少女(继续囧)的姿势不大一样。
摸了摸贴在脸上的那颗金黄色的星星贴纸,她继续说道:“小惠今天说,她预感到小幻明天就要回来了。”
“哦?是吗?”一个和少女的声线别无二样的声音从镜子中传来:“被人抬回来了?或者直接变成‘欠’来找你复仇了?”镜子中的人影干脆站了起来,抱着肩看着镜子外的少女。
“恐怕让你失望了。”少女的搭在桌子上的脚有规律的抖动着:“据小惠说,小幻这次只受了点轻伤而已。”
“不可能吧?他能在不带搭档的情况下对付哪么大的一只欠?还有……”镜子中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什么叫‘让你失望了’明明当初是你故意把考试地点设置在那个被那只欠袭击的村庄的吧?冰莫!”
“有什么关系?”冰莫耸了耸肩,不予以否认:“反正恶你不是也很讨厌其他变异的狃拉吗?嗯,回归正题。”冰莫假装严肃的把脚从桌子上放下来,抓着椅子的扶手把椅子偏转向正对着镜子的方向:“你觉得那小子是怎么干掉那只欠的?”
“这个啊……”镜子中的身影——恶。摸了摸下巴:“以他的实力顶多就和小余差不多,应该不可能将那只欠干掉,就算他因为刺激而将‘残’从体内唤醒,哪么也不可能只受轻伤,更何况是在没有带搭档的情况下。冰莫,你觉得呢……喂喂!你这个混蛋!怎么又睡着了!我要斩了你!!”

次日。
当冰莫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在即居然自己居然就这样在椅子上睡了一整夜。
椅子是和办公桌一样坚硬的实木质地,在这样的椅子上睡了一晚上,即使是冰莫也觉得身体有些酸麻。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活动了下四肢,冰莫抬头看向正对着自己的那面大落地镜。
但是里面只有她自己的身影而已。
昨天睡着之前还听到恶在耳边吵吵嚷嚷的,哪么现在她应该也睡了吧。
冰莫这样想着,顺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绿色三角巾系在脖子上,眯起一红一蓝的一对异色眼对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扭开房门,走出去,又狠狠地关上。挂在门上的牌子随着房门的开关而大幅度的震动,最后又归于平静。
牌子上只有三个字——会长室。

“银之国最强的侍兵工会“血凤凰”的创始人以及会长,15岁(原谅我改下年龄)时便扫平了银之国其他所有的侍兵工会,有着血神之称的冰莫·夏夜娜。”小幻熟练地给朽背诵着他们会长的事迹,一红一绿的两只眼睛(揉脸)闪闪发亮。
“……哦。”
“什么叫‘哦’?”小幻一脸被忽视的愤怒,抓住朽的肩膀前后摇晃着:“难道你就不能说下你的感想吗?”
“感想?那好吧。”被小幻晃的有点晕,朽抬手揉了揉额头:“那样很厉害吗?”
“当然了!”小幻飞快的回答:“可以说就是因为有冰莫大人的领导所以我们工会才能在短短三年间成为银之国最强的侍兵工会,而且……”
“侍兵工会是什么?”朽干脆的打断小幻的话,很认真的问道。
小幻先是一呆,然后立刻又抓住朽的肩膀疯狂的前后摇动了起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哪么我这么一路上和你讲那么多有什么用啊啊啊!!”
片刻后。
“啊啊,抱歉啊。”小幻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伸手想要把由于他过于激动而不小心推倒的朽拉起来:“我忘记你因为被‘欠’袭击而失去以前的记忆了。”
这个……代表的是什么?
如湖水般平静的蓝紫色右眼看着小幻伸出的右手,却全然不知道它所代表的含义。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小幻沉不住气扯着朽的胳膊把他揪起来了。

侍兵。
顾名思义,如侍从一般卑微而忠诚的军人,殿元大陆中一个特别的存在。
虽然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承认他们的存在,虽然他们的佣金昂贵的仅仅一次便足够一个家庭几个月的温饱。
但是为了请到他们而撒下重金的贵族和官员却依然不在少数。
只因为他们那正规军无法比拟的能力。
只因为他们那为了雇主的利益可以把法律和道德踩在脚下的生活准则。
当然,或许对于那些贵族来说,能请到一个高级的侍兵也算是一种对自己的财力和人脉的炫耀吧。

“这种工作……”朽认真的酝酿了着该如何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很,不好吧?”
小幻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把手一摊:“虽然说有的任务危险了点,而且还有被那些爱多管闲事的教士或者骑士团什么抓住。不过就算抓住也会被雇主花钱保出来,反正他没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被别人发现他们委托我们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真正遭殃的可不是我们……况且每次任务的奖金很丰厚……唔,虽然要被工会扣除一大半。”说到这小幻长叹了一口气,捏了捏自己扁扁的荷包这次考试光是食宿还有武器修理之类的杂费就把他一年多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但愿这次能顺顺利利的领到三级佣兵证,会长可别又找茬把他的成绩作废了……
“为什么要叹气?”朽学着小幻的样子叹了口气,然后认真而又有些生硬的向小幻问道。这里的空气流通的很顺畅,不觉得憋闷或者缺氧,他很不解小幻为什么要叹气。
小幻没好气的白了朽一眼,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因为,郁闷啊……”
郁闷?又是我无法理解的东西吗?
朽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是却被小幻打断。
“哦哦,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快到了。小黑朽,接下来要跟紧我哦。”小幻抓着朽的领子钻进一条小巷,左拐右拐的最后来到了栋看样子已经废弃已久了的简易木板房前。
“真的是这里吗?”虽然因为从来没有离开过森林而使朽的生活常识相当缺乏,但是即使这样他也觉得这种“房子”似乎已经不能住人了。
“当然啦~”小幻一脚踹开一块木板,露出了被木板所遮住一枚和小幻围巾上的一模一样的印记。
“这个结界可是你要找的那个最厉害封印师设下的哦~~”小幻的表情有些得意,摘下脖子上裹着的围巾,把两个红色的血凤凰印记重合。
血红色的光芒从两个印记的接触处炸开,让人睁不开眼睛,似乎整个世界都要被这可怖的血色光芒包围……
被如此强烈的光芒包围。朽有些不适应的退后了两步,眯起了蓝紫色的右眼。
“别怕。”以为朽是被这光芒吓到了,小幻很体贴的拍了拍朽的肩膀:“这光没有攻击性的,先闭上眼睛吧,等再睁开的时候就到了我工作的工会了。”
工会吗

[ 本帖最后由 阎罗小豺 于 2010-12-10 06:2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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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性更完——真多……
表示是从别的论坛转过来的你自己的文吗……中世纪…没有什么感觉
还有就是中世纪,你连那个世纪都没说,就在后头加上个“5、60年代”真叫人匪夷所思……
谪居正是君恩厚,养拙刚于戍卒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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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你的头像我识破你了
看这个用户名就能很欢乐的知道你是谁了吧这是何等欢乐的用户名
慢慢看文=-=


你那句新手发文让我想打死你
快点快点过来让我打啊即可修!
..文笔怎么说呢..我好像很久没有看你的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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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sunny123 于 2010-9-18 20:43 发表
一次性更完——真多……
表示是从别的论坛转过来的你自己的文吗……中世纪…没有什么感觉
还有就是中世纪,你连那个世纪都没说,就在后头加上个“5、60年代”真叫人匪夷所思……
我都说了刃子我是历史白痴
想营造的哪么个时代背景就是从纯手工化进步到机械化的过渡时期
所以说毛细节问题大大你就别和我纠结了(喂

然后。
楼上的月
我会取这么个欢乐的名字是因为刃子我天生就很欢乐啊(你滚
我在这里就是新手嘛 0w0 不过你想打我也不介意XD
这文的文风我个人来说已经无语了
写完这文我再去写碎片我居然产生了一种“啊啊,第一人称应该怎么用来着?”这种感觉(你够了!

[ 本帖最后由 阎罗小豺 于 2010-9-19 14:39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ice_sickle 热度 +1 让我M了你M了你M了你M了你M了你... 2010-9-23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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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看着看着不知怎的感觉好闷,觉得文章好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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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会觉得黑暗吗?
哪么我的目的就达到了,这文的原名就叫《黑暗向虐心练笔文》(你怎么不去死!!
好久没来发了~又更了几章 来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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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叶、潺先生
朽坐在一把很舒服的带软垫的木椅上,拿着一杯咖啡,很认真的把方糖一块块的放到咖啡里,直到整杯咖啡都变得粘稠不堪。
椅子前三个衣着各异年轻人,抱着肩看着朽坐在椅子上拿着咖啡勺搅动着那杯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咖啡的咖啡,眼神有些古怪。
“喂,小幻。”小幻身边的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女生用手肘撞了撞,灰色的长刘海掩住了右眼,紫色的左眼中透露着几分疑惑:“你带回来的这个家伙……”似乎有些犹豫要怎么说才能不让他生气,她稍微顿了顿:“他……是不是有些太呆了?”
如果是正常人话,听到有人在面前这么说自己的坏话,一定早就摔了杯子和那人理论了。但是对于朽来说,比起那些议论他的人,还是手中的这杯咖啡对他更有吸引力。
小幻干笑了两声,往哪个女生身边稍微靠了靠,小声说道:“喂喂,黑,不要当着小黑朽的面说这些啊,我不是说了吗?他生活的村庄都被那只很厉害的‘欠’毁掉了,就连好不容易幸存下来的他都因为被‘欠’袭击而失去了记忆。”
“不要往我这边靠。”黑皱了皱眉,把幻往旁边推了些:“我听得清你在说什么,而且我觉得那家伙好像根本不在意我们谈论他什么啊。”
“就是,这家伙简直像块木头一样。”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右眼的眼底上有两道黑色伤痕的男生,不,说伤痕似乎还有些不准确,它给人的感觉似乎更像是某些纹身或者胎记之类的东西。
“小冰是不会允许这种呆子进入工会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全身都散发着很强烈的杀气:“所以让我在这里就杀了他吧!”
“喂,等下,白枝……”小幻急忙出手想要阻止,但还是晚了一步,白枝的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把骨刺,干脆利落的向朽的喉咙处刺去。
“住手,白枝。”一个清朗的男性声线从位于白枝身后的一个房间中传出。
听到这个声音后白枝的身体明显的一僵,全身的杀气也在那个声音传出的瞬间消散。似乎还是有些不情愿的,白枝收起手中的骨刺,转过身冲着声音传了的方向叹了口气。
朽也跟着一起向那个房间望去,在众人的视觉的死角中,两根燃着冥火的血红色藤蔓迅速地缩回了他脚边的地下。
一个青年从那件房间中走了出来,穿着黄色的布衣,脖子上像小孩子一样系着一条天蓝色的三角巾,金黄色的头发帅气的像四面八方翘起,一张娃娃脸让人无法准确的判断出他的真实年龄。
“潺先生。”三人朝那青年微微点头,似乎很尊敬的样子。
“哈哈,这个称呼还真是……”被称为潺先生的青年倒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伸手抓了抓他那一头金黄的乱发:“啊,对了,小幻,会长要你进去。”
“居然现在才想起我吗?”小幻一边向会长室走一边不满的嘟哝着,白枝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坏笑:“吼吼,这都是第几次了?不知道这次会长能不能算你合格呢?”
“闭嘴!”小幻转过头来瞪了白枝一眼。
“啊,对了。”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潺先生”抬手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白枝,你去告诉小幻的搭档,小幻已经回来了。”
“切,为什么要我去啊?我又不是跑腿的。”虽然有些不满,但是白枝还是乖乖的走了,看样子这位“潺先生”在工会中还是有些威望的。
“哪么,潺先生,我也先走了。”看到小幻和白枝都离开了,黑便也向他道别,在看到他点头后转身离去。
“你好啊,”潺先生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朽面前,友好伸出一只:“我叫……呃,我的真正的名字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可以和黑他们一样叫我‘潺先生’哪么你呢?我该怎么称呼你?”
朽碰了碰那只手,然后看着潺先生很认真的说道:“我是黑木·朽。”
“呐,哪么我以后就叫你朽吧。”他带着很阳光的笑容这样说道,只不过在说完后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这次能活下来的话。”
显然朽对他的这句话并没太在意,但是有另一件事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为什么……这里的人和外面的不一样?”或许因为自己也觉得这么说不太准确,手中的银勺搅动咖啡的速度又更快了一些。
“呐,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潺先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说为什么我们这里的人,明明很多都是同族(指PM种类)但是具体特征却相差很多?”
看到朽点了点头,潺先生露出很奇怪的神色:“呐,朽不知道吗?十年前的‘神谴’……啊,对了,”潺先生不好意思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小幻告诉过我了,因为被‘欠’袭击,朽已经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了。”
大约十年前,有一颗直径接近五十米的巨大陨石坠落在殿元大陆,为了防止陨石的冲击波及整个大陆,代表着大陆最高权力的神族(大概就是传说中的PM那种)做出了一个残忍而又无奈的决定——放弃陨石坠落区的居民,在最短的时间内制造结界,将陨石造成的伤害降到最小。
这一事件被后人成为“神遣”,是上天对人的嘲讽,更是神对人的谴责。

朽安静的听潺先生讲完,疑惑的偏了偏头:“这两件事有关联吗?”
“当然,”潺先生好脾气的笑笑:“那些被‘神’抛弃的居民并没有全部死去,那些残存下的幸存者,不管是在外形上还是在能力上都或多或少有了一些与众不同之处……”
“就是你们吗?”看到潺先生停了下来,朽开口问道。
“嗯……”潺先生微微点头,似乎有些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但当看到朽蓝紫色的右眼时却又笑了笑:“说不定你也是。”
“诶……”朽刚要说什么,却看到小幻愁眉苦脸的从一边走了过来。
“呐,怎么?又被会长找茬了?又没通过?”潺先生扯了扯系在脖子上蓝色三角巾打趣道。
“倒也不算是没通过……”苦笑了两声,小幻有气无力的瘫在了椅子上。
潺先生挑了挑眉,很好奇的问道:“那为什么还是这副表情呢?”
“因为……小冰知道了我在杀掉那只‘欠’的时候小黑朽也帮忙了,所以她说:‘如果你带回来的那个人能通过考试正式入会,我就当你这次出去帮我挑了一个有前途的新人回来,就算你合格好了,但是如果他没合格的话,哼哼哼……’”学着会长的口气把话说完,小幻又苦恼的趴在了桌子上。
当时在对付那只‘欠’的时候,出现过几条燃着蓝色火焰的血红色蔓藤,那个时候周围只有他自己和朽在,所以他当然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条蔓藤是朽召唤出来的。就因为这样他才敢把朽带回来,那条藤蔓如果可以对付那只‘欠’估计也能稍微抵挡一阵会长的攻击。但是回工会的这一路上,他无数次的佯攻朽,但是每次都轻松得手,那条藤蔓却再也没有出现。
“啊啊,现在想想说不定那是有前辈在出手相助或者是我出现了幻觉也不一定……”瞥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朽,小幻忍不住又哀叹了一声:“我总不能让他去送死吧?”
“其实我倒是觉得他还不错。”潺先生抬起手指敲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说不定可以顺利加入工会。”
“真的吗?”小幻兴奋的按着桌子站起来,但随即又软绵绵的趴下了:“还是算了,那种变态的考试潺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朽他怎么可能通过。”
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的样子,潺先生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对了,会长好像说这次的考试会降低难度的。”
“骗人的吧?”小幻怀疑的看着潺先生:“会长她会那么好心?”
“不信的话就自己去试试吧,”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潺先生轻松的说:“反正会长说了,绝对不会让他送命的。”看到小幻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他一摊手道:“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的话,镰先生就在后庭,你可以去问问她。”
“唔?”小幻又一次站了起来:“灾……不是,我是说镰先生回来了?”
潺先生点点头:“当然,刚回来,估计会长已经对她吩咐过了,你可以去找她了。”
皱着眉思考了一阵,小幻一把拉起朽,很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三级侍兵证书就靠你了。”

看着小幻把不知所措的朽拉走,潺先生的身后闪出了一个人影。
是一个身穿褐色夹克的少女,褐色的兔耳软软的耷拉了下来,似乎有些没精神的样子,但是一双左银右金的异色瞳孔却炯炯有神。
“看到了吗?小惠,那个人的过去?”转身趴在椅子背上,潺先生似乎很随意一般的问道。
可小惠却似乎有些紧张的摇了摇头:“抱歉,潺先生。我只能看到他从和小幻相遇后的‘过去’再远的就是一片模糊了。”
“这样……”轻轻的点了点头,潺先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嘛,哪么在坠先生会来之前,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褐色的眼眸中似乎有光芒闪过:“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看到他的‘过去’了吧……”

第五叶、夺旗战
血凤凰工会所在的银之国,因为地处于殿元大陆的北侧,温度一直要比其他地方要低很多,例如现在,在其他地方的鲜花都已经开得漫山遍野的时候,这里却依然是一片的萧瑟。
凌烈的北风挟着枯碎的树叶与朽的长发纠结在了一起。
朽停下脚步,细心的将头发中的树叶择了出来,然后继续向前走。
“这家伙……在搞什么啊。”一只雪白色的兽跟在朽的身后,看着朽小声嘀咕了一句,她看上去有几分像是月精灵的兽形,但是皮毛却是雪般的纯白,身上的满月形花纹也不是正常月精灵那样的金黄色,而是清冽的冰蓝色。
小月腿上的两片羽毛骤然变大,如同翅膀一般轻轻扇动,让她轻而易举的悬浮在了空中。
看着悠哉的有些过分的朽,小月恨不得咬着他的衣领直接把他拎到目的地。
[会长这根本就是摆明了在耍他吧?他怎么可能胜得过镰先生啊……]
事情的发展和小幻所设想的发生了较大的偏差,他本以为会长可能会让白枝或者小惠他们和朽过两招,或者刚好赶上会长她比较无聊,亲自动手教训朽两下
,毕竟他入会的时候就是这样。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会长居然会想出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
在工会附近最高的一座的山顶的一棵树上系上“入会证明”也就是印着工会标志的三角巾,由朽和“镰先生”分别从南北两侧上山,当然,上山的路上有很多会长特意设置的障碍,而且先抢到三角巾的一方有权利斩杀后者。
“这种规定,根本就是等着他起送死嘛。”小月看着走走停停的朽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幻那个家伙还特意让我跟着来……分明就是要我给他收尸吧。”
在这里似乎有必要讲一下朽今天的这位对手——镰先生。
工会中的三个仅次于会长的存在,除了工会中的核心人员之外甚至没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名字,只能从零星的线索中知道他们所擅长的领域与代号。
主司治愈的潺先生,主司结界与占卜的坠先生,还有,这三位主管中唯一的女性,但也是战斗力最强大的——主司战斗的镰先生。
对于这位镰先生的实力,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是实力相同的两方展开的一场小型战役的话,哪么镰先生的参战足可以逆转战役的结果。
这也就是为什么小月会说出上面那番话的原因了,一个身经百战的工会主管,和一个身体单薄,而且刚刚被欠袭击过的少年……
这场夺旗战的胜负似乎太明显了点。
“喂,你!”小月猛地将腿上的翅膀收回,轻巧的落在了朽的面前:“你还是不要去送死了,快回去吧。”
对于小月的突然出现,朽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用很温和的语调对她说:“但是不行啊,我必须要走下去的。”
“你继续走下去一定会死的。”小月不耐烦的用前爪拨动地面上枯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情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吗?”
朽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小月所说的这番话的含义:“因为小幻告诉我如果胜了就可以加入工会。”
“这又怎么样?这对你很有意义吗?”
“如果加入工会就能见到那个最强的结界师了……”声音不再温和,但却也并不像工会中的某些人那样的冰冷,只是毫无感情的声线罢了。
小月听了这话却是一愣:“诶?你是说坠先生吗?那个家伙……”
不等小月说完,朽却突然向前一步挡在了她的前面:“有东西过来了。”
“什么?”小月抖了抖耳朵,确实,在大约三百米外的地方,确实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向这里逼近。不过,就连以感觉敏锐闻名的月精灵都没有感觉到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怎么发现的?”小月弓起身子进入备战状态,同时小声向朽问道。
“我也不知道,”一个皮肤青紫,眼球突出的“人”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不过狄墨叔叔告诉我,”一条燃着蓝色火焰的血红色蔓藤突兀的从朽身边的土地中钻出,直刺入那个“人”的胸口:“这是我的本能。”
没错,本能。想要在毫无生活经验的情况下,在没有任何除了自已之外人类存在的鬼雾森林中独自生活将近十年。所能依靠的只有本能。
而且是比正常的人类所多得多得多的本能,包括战斗的本能和对于危险来临之前本能的警戒。
不过小月却没有认真的听他说什么,因为比起朽提前预知这群“人”的到来,那根血色的藤蔓对她的震撼更大。
[骗人的吧?这是……鬼木?]
燃着冥火的藤蔓干脆利落的刺入那些“人”的胸口,朽站在一边看似随意的向小月问道:“这些是什么?”
“哦,”小月急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向朽解释道:“这是‘欠尸’也就是一些对人世留念过深的魂魄,在聚集成‘欠’后又占据了其他尸体后所形成的。也勉强算是僵尸的一种吧。”
如果是算是僵尸的话,哪么这大概就是小余的功劳了,毕竟只要是恶的要求,不管多过分他都会答应……
[不过让这么多欠尸来对付一个新手这未免太过分了点吧?看来会长对于这小子妨碍了她整小幻很是恼怒啊。]
小月一边感慨着一边向朽看去,但是这一眼,却让她感到了一股寒意。
如果刚才,朽在她之前发现三百多米之外的欠尸,并且用鬼木的藤蔓来进行攻击带给她的只是震惊的话,哪么这次就真是从心底蔓延至全身的寒冷了。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朽他的那双眼此刻的眼神。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个感情淡漠或者说没有感情的家伙在这种情况下会有那样的眼神?
这些欠尸,或是和正常人类无异,或是已经高度腐败,已经看不出人形,仅有的几块肌肉挂在骨骼上,那上面却也有蛆虫在皮肤下蠕动,每走一步都会有浑浊的尸油滴落在地上……
对于欠尸,小月不算陌生,也和很多人一起遭遇这样被百来只围攻的状况。但是她却从没有看到过有人在这种时候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他不像普通人那样,要么惶恐的躲在强大者的背后畏缩起来,要么是受不了这样的恐惧精神失常一般的冲到欠尸群中送死。但却也不像工会里的那些强大者遇到这种情况的眼神,残忍的,狂热的,兴奋的,冰冷的,厌恶的,惋惜的。或者和那个人一样,无论微笑还是流泪眼底却总有一丝让人厌恶的嘲讽。这些神情没有一种与现在朽眼中的相同。
他此刻的眼神,却是如同孩童一般的天真。
好像他现在并不是一群想要将他撕碎的欠尸战斗,而是在和朋友共同进行一次愉快的午餐。指挥着蔓藤刺入欠尸的心脏也好像只是在用银质的刀叉切割着八分熟的牛排,眼神天真而好奇的看着从欠尸身上迸溅而出尸油和半凝固状的鲜血,似乎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在看着掉入石块后湖面溅起的水花。
看着朽,小月突然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所听过的一句话:“世界上真正的可怕的并不是邪恶,而是手持着邪恶的利剑劈斩着人们却不知道人们为何而哭泣的天真。”
恐怖的天真,不知何为邪恶的天真。
小月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发胀,抬起了一只爪子揉了揉头,勉强打起精神对朽道:“那个,不要在这里和他们纠缠了,再晚点说不定镰先生就要得到入会证明了……”
“入会证明?”朽认真的看着小月,血色的藤蔓从原先的一根分裂成了三根,毫无顾忌的穿梭在欠尸群中。
“别开玩笑了,你不会不知道自己到这里要干什么吧?”小月甩出几枚冰锥刺穿了身后几个想要偷袭的欠尸。
让小月没想到的是,朽居然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小幻告诉我只要一直向高的地方走就可以了……”
小月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又胀了几分,但还是耐心的和朽解释道:“你这次来的任务就是……”此时两人离目的地已经不算很远了,已经可以看到那条白色的三角巾在树杈上迎风飘荡了:“喏,”小月把三角巾指给朽看:“你的任务就是先于另一边的镰先生得到那个。”
朽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皱着眉头很疑惑的弯腰看着小月:“如果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哪么为什么非要向高处走呢?”
“诶?什么?”小月还没有理解朽这句话的意思,他却突然直起身子,向着那棵树的方向猛地甩了下手。
一条刚穿过欠尸头颅的藤蔓猛地伸长了数百米,延伸到大树脚下,直接刺断了系着三角巾的树枝,连三角巾带树枝一起带回了朽的身边。
因为在蔓藤收回来的时候受到了几只欠尸的阻挡,所以当到了朽的手中时,原本雪白的三角巾已经沾满了鲜血。但他却毫不在意,直接拿起三角巾无师自通的用它将自己那有些散乱的黑发束起。
“呐,这样就算赢了吧?”

第六叶、伤
燃着蓝色火焰的血色藤蔓在银发少女面前抢走了系在树枝上的白色围巾。
如冻结的鲜血般的眼眸泛起了一丝诧异:“鬼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手中的巨大镰刀再次挥动,将袭来的几只欠尸拦腰斩断。半凝固状的鲜血溅到了她白色的猎装上,但她却依然毫不在意。
“不是吧?镰先生你居然输掉了吗?”一个穿着很宽松的麻布衫的小男孩从她身后跳出来,额角上的十字疤给人很热血的感觉,却也和那头女孩子般的长发十分的不匹配。
“没错,是我轻敌了。”被称为“镰先生”的少女轻叹了一口气:“先让这些‘欠尸’停下来吧。小余。”
“是~~~~”小余拨开自己一头深灰色的长发,红宝石般的右眼被黑色的花纹围绕。
“该回家了哟,不要在这散步了。”小余的右眼,连同围绕着右眼的花纹,都发出了耀眼的强光。
而伴随着这样的强光,原本还拼命的要向二人冲来的欠尸都好像得到了某种指令一样向回走去。
“辛苦了,小余。”镰先生手中的镰刀化为一只纯黑色的弯角,贴在了她的太阳穴上:“现在,去看看那位新人吧。”

一道蓝光贴着朽的脸颊划过,在他的黑发上留下了一片白色的冰霜。
小月看着站在那里毫无反应的朽皱了皱眉头,道:“没出现……难道我猜错了?鬼木不是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
朽与她对视,眼神不算空洞,但却没有任何的感情,看着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不够危险,不会出现。”
似乎是两个没有什么关联的词句,但是小月却觉得受到了侮辱:“你什么意思!”小月大怒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实力还不足以对你造成危险?!!”
“不,只是……”朽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却被小月打断:“你别说了!看看这招够不够危险吧!”脚踝上的羽翼突然展开,卷起一道夹杂着冰凌的寒风吹向朽。
朽向后退了一步,本能的抬手想要挡住吹来的寒风。但是他却很快发现没有必要这么做。
一柄镰刀挡在了他的的面前,在挥动间便将凌烈的寒风撕裂。
纯黑的镰、仿佛是由黑曜石雕刻而成的一般的镰,因为小月刚才的攻击而被一层晶莹的冰晶包裹,在淡薄的日光下散发着迷幻的光晕。纤细的让人怀疑它能否支撑的住如此巨大的镰刃的镰柄被一只同样纤细的手持着。
小月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如撕裂的锦缎一样的银发缠绕在那纤细而结实的手臂上,然后……她对上了一对如冻结的鲜血般的红瞳。
被尊称为“镰先生”的血凤凰工会第一战力——暗影·灾。
“灾?呃,不是,我是说,镰先生?”小月收起脚踝上的翅膀,看着来人。
灾手中的镰刀再次化为新月形的黑色弯角:“还是叫我灾吧。”她熟练的将手中的弯角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没别要保密了,这个新人……已经通过测试了,不是吗?”她意味深长的向朽看去,而后者却对她的突然出现毫不在意,像个游手好闲的小伙子一样站在那里四处张望。
小余不知从哪突然跳出来,一蹦一跳的窜到朽的面前:“呐呐~你就是那个可以操纵鬼木蔓藤的新人吗?”
“不是使用。”朽很认真的说。
“没错,不是使用。”小月看了朽一眼,向灾说道:“在没有生命威胁的情况下,他无法控制那些藤蔓。”思考了一下,她继续说:“所以……应该是保护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那些蔓藤在保护他。”
“怎么这样呢~~”小余撇撇嘴:“我可是特意为了看到鬼木才来的,要不我早就回去找恶了……”说到这的时候他的身边居然出现像坠入情网时的少女一样的粉红气泡。
小月假装干呕,朝他做了个鬼脸:“你就做白日梦吧,恶才不会随便见你呢。”
“你说什么?!”
“我说的可都是事实。”
“你们两个都别吵了。”灾出声制止他们的争吵:“不管怎么说,这个新人他现在取得了入会资格,我们还是先把他带回会长哪里吧。”
小月朝点了点头。
而小余则是很开心的样子:“好啊好啊~回去的话就可以见到恶了吧~”小余把手搭在朽的肩膀上,把他拉过来:“呐呐,新人,你马上就可以正式加入工会了哦。高兴吗?”他的个子要比朽矮上很多,像他这样硬要把手臂搭在朽肩膀上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古怪。
“唔,嗯。”朽含糊的点了点头:“哪个,我不叫新人。我叫朽,黑木·朽。”
小余先是一愣,然后马上笑了起来:“习惯就好了,刚入会一年的菜鸟只能被称作新人而已。”
朽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虽然他不会有“喜欢”这样的感情,但是他依然很重视自己的名字,毕竟这是他所真正拥有的第一个东西。
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小余他们的身后。

虽然一路上听幻说了无数次血凤凰工会的会长15岁时便横扫了银之国所有与血凤凰为敌的工会之类的事迹。
但是当他真得看到了那个站在镰先生和潺先生中间,个子甚至还还没有自己高的小女生时还是有些惊讶。
当然,如果他有惊讶这种感情的话。
在朽看着小冰的同时,小冰也在上下打量着这个新人。
蓝紫色的右眼和被绷带缠住的左眼,清秀却无神的面孔,浓密纯黑的发……
“你也是变异狃拉?”小冰上前了几步,如此问道。
“我不知道。”朽诚实的摇了摇头,然后化回一只黑色狃拉的样子:“不过或许是吧。”
小冰的脸色变得和朽的头发一样黑。
“我不喜欢变异狃拉,你不知道吗?新人。”她对已经变回人形的朽说道。
朽歪了歪脑袋,他脑后被白色三角巾束着的黑发虽然一起晃动:“不知道。”朽回答的很干脆。
小幻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头发,提醒他注意说话时的语气。
但是他本人却像没有发觉一样,继续说道:“还有,不要叫我新人。”
小冰无声的冷笑道:“或许该赞赏你的勇气,从来没有新人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是朽,不是新人。”依然是毫无感情的表情和语调,但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这个少年的认真。
小幻觉得有些不妙,刚想要上前把朽拉回来,但却已经晚了。
一支石矛直接刺穿了朽的胸口,鲜血缓缓的染红了他麻色的外套。
很快的速度,快到在场除了镰先生——也就是灾之外没有人看到那支石矛是如何刺入他的身体里的,快到连一直保护着朽的鬼木藤蔓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血色的藤蔓发狂般的从地底钻出,蛇一样的盘踞在小冰身边,毫不怀疑,如果这些蔓藤集体攻击,那么即使是人形武器一般的小冰也绝对不会好过。
但是却没有任何一根藤蔓敢伤害小冰分毫,因为那支刺入朽胸口的石矛手柄正握在小冰的手中,只要轻轻一挑,它们所保护的对象就不要再奢望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燃着冥火的蔓藤互相摩擦着,带着警告意味的“沙沙”声。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好了,小冰。已经够了……”潺先生走到小冰身边试图劝放手。
小冰丝毫不为所动,冷哼一声道:“是变异狃拉也就算了,而且还出言不逊,最可恶的是他居然敢威胁我?”持着石矛的少女斜睨着盘踞在她身边的蔓藤:“以为有这些东西护着他我就不敢杀他了吗?”
“痛……”朽抬起一只手按住伤口边缘的皮肉,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比以前感受过的强很多,不过这也是痛吗?”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小冰不耐烦的对朽说,手中的石矛又向前刺入了几分。
鲜血更加汹涌的从伤口中流出,从朽的指缝中渗出。。
可能是因为太过疼痛的原因,朽的手指稍微有些颤抖。像是第一次见到血一样的小孩子一样,朽旁若无人的看着沾在手掌上的那些从自己身体中流出的鲜红色体液。清澈却毫无感情的蓝紫色右眼瞬间变得空洞模糊。
“只是被刺一下就这么痛了,”身形有些摇晃,声音更是颤抖的让人听不出他原来的声线:“哪么……在刚才被我刺穿的那些人呢?”
“那些只是欠尸而已!是没有生命没有意识的尸体!你根本不需要为它们内疚!”第一个意识到朽所指的是什么的小月喊道。
小冰的眼中闪出一丝异样:“你在为这种事情内疚吗?”
但是回答她的依然是那句话:“我不知道。”长时间的失血让朽的脸色很是苍白:“愧疚……也是一种感情吧?如果这样的话……我没有感情。”
他用如此平淡的口气说出这句话,却让原本安静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算了算了,今天就饶了你了。”小冰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锋利的石矛从伤口中拔出,发出让人作呕的闷响。
血色的蔓藤应声而动,只不过却没有袭向小冰,而是缠绕上了朽的胸口,像绷带一样止住了那缓慢流淌的鲜血。
“你不会受到冥火的伤害吗?”一直很冷静的灾现在却似乎有些惊讶。
朽跌倒在地,脸色苍白却清晰无比的回答:“从来都没有。”
小冰看了朽一眼,若有所思。
“溪,把他治好。就算不愿意,不过他也是通过了入会考试的人,也算是我们工会的人了。”在转身离开之前,小冰又补充了一句。
潺先生,也就是被称为“溪”的青年点了点头,笑眯眯的回答:“放心吧,小冰,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治好他的。”
“等等我啊,小冰。”小余急忙也跟着小冰一起跑回了工会。
看到溪蹲到朽身旁,藤蔓极有灵性缩回地下,将朽的伤口展露给溪。
“小冰他还是那么没轻没重啊。”石矛几乎是擦着朽的心脏刺过的,溪忍不住咧开嘴苦笑了两声:“可能会很疼,你忍一下。”拍拍朽的脑袋,扣起手掌在他的胸口上扫过。
朽“嗯。”了一声,乖乖的躺着。
那感觉不算是很疼,只是像被微弱的电流不间断的刺激一样的感觉,不过确实很不舒服。
“溪可以用电气模仿生物电流来刺激皮肉的生长。”看到朽好像有些不适应的样子,小幻向他解释道:“忍耐一会吧,马上就会好了。”
朽没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灾和小月随便找了个理由也回去了,留在这的只剩下了小幻和正在为朽治疗的溪。
“话说,朽你也真幸运啊。”小幻试图找些话题:“血凤凰工会中平时难得一见的三位主管……你居然一下就见到了两个啊。”
“第三个是谁?”朽偏头看着他。
“主司结界与占卜的坠先生——冰翼刃。”

第七叶、嘲讽之眼
“你这个笨蛋!”傍晚沉静的空气被镜子中少女的嘶吼划破。
小冰伸出小指挖了挖被震得有些发痒的耳膜,不以为然的瞥向镜子中的恶:“只不过是给那个新人一个一个下马威而已,恶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那么激动干什么?!”恶整个人都贴在了镜子上,面孔都被挤压的有些变形:“你知道那多危险吗?如果那小子熟练对鬼木藤蔓的操控的话,那么他根本就不需要让那些蔓藤主动攻击你,只要让藤上的冥火加大,就足以在十分钟内烧尽你的灵魂,到时候可就是连我都得一起挂掉了!”
但是小冰依然是满不在乎的朝怒气冲冲的恶甩了甩手:“安啦~控制鬼木蔓藤什么的哪有这么简单,他能勉强控制那些蔓藤攻击就已经不错了,怎么能说让那些冥火加大就加大?”
“说的也是……”恶看上去气消了些:“如果是我见了那个家伙我也一定要砍了他!喂,话说你不会真想把那个小子就这么一直留在工会里吧?”
“呐?怎么可能,”小冰冷笑着停下了手中的涂鸦:“现在让他留在这只是因为他通过了试炼,如果强行让他离开对会里影响不好。等过几天就派给他一个高难的任务让他自己……”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小冰的话,小冰皱了皱眉,拉上了横在办公桌和镜子之间的布幕。
“请进吧。”
“呐,会长。”小溪推门进入会长室,一张总是带着笑容的娃娃脸难得有些严肃:“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说一下,关于朽的。”
小冰不太感兴趣的看向一边:“如果是那个新人的事情,我没什么兴趣。”
“会长你还是听我说完再决定感不感兴趣吧,”从口袋中取出两个小小的水晶瓶,小溪继续道:“朽他……体内流淌的,不是血液。”
原本正看着一边的小冰猛地把头转向了小溪,异色的双瞳中有一丝波动闪过。
看到小冰似乎提起兴趣了,小溪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刚才我在帮他治疗的时候突然发现的,因为从他体内流出的液体不但没有血液该有的微腥,反而……有种类似植物汁液的味道”

“没错……”小冰咬着自己左手食指的关节,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刚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他明明流了那么多血,却没有把恶引出来……直说吧,小溪”小冰仰头看着站在桌前的小溪:“那个新人的身体里流淌的如果不是血液,那么是什么?”

将两水晶瓶推给小冰,声音微小却清晰:“那是……冥之雫。”
“什么!”小冰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

就算鬼雾森林再怎么危险,但是还是有人不知死活的向森林深处探索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为了冥之雫。
那种从冥火鬼木的树叶中提取出的神奇液体。
纯正的冥之雫是如同朝露一样清澈透明的液体,而且除了带有微微的植物清香外,与正常的水滴没什么区别。
但是如果在白昼时将冥之雫混入水中,哪么就会凝结出一颗可以解百毒的靛蓝色水滴状晶体——昼之雫。
而如果是在夜晚将冥之雫滴入水中,则会得到一颗鲜红色的水滴状晶体,无药可解的剧毒——夜之雫。
正是因为这种神奇的功效,所以在黑市上冥之雫原液的价值可以卖到500金珠一滴的天价。

“真真真的是冥之雫吗?”小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亢奋:“那个新人的整个身体里都是冥之雫吗?”
“没错,”小溪肯定的点点头:“而且,他血液中冥之雫的纯度是我所见过的最高的。”说着又指了指桌子上的两个水晶瓶:“这就是刚才我提纯出的冥之雫原液,和混合成的昼之雫,会长你可以检测一下。”
小溪此时所说的每一句话,在小冰听来都好像是满满一口袋的金珠在她耳边摇晃发出的金属音。
“呃,会长你没事吧?”小溪小心的看向两眼直冒“$”符号的小冰:“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小冰一把将两个水晶瓶攥到了手中,指着小溪道:“立刻发凤首令,让刃别管他的什么任务了,立刻赶回来!还有,关于那个新人的事情,一定要严格保密。”
小溪点点头表示明白,但是随即又犹豫着开口:“刃他这次接受的是暗杀任务吧?如果因为接收凤首令而使行动暴露会很危险吧……?”
“得了吧,危险?你不觉得发现他的人才真正危险吗?”小冰把玩着手中的两个水晶瓶不耐烦的向小溪下达了逐客令:“小溪你还有别的事要说吗?没有的话就赶快去办吧。”
深知会长秉性的小溪对小冰这强势的态度倒也没有太过反感,点点头走出会长室。
确认小溪确实已经离开了,小冰一把拉开了紧闭的幕布:“听到了吗?恶。”手中的水晶瓶摇晃着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以后就算每天吃完饭就躺床上挺尸也不怕没钱花了~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除掉他了?”恶抱着肩看着镜子外与自己有着同样面容的少女。
摇晃着如葱段般纤长白皙的食指,小冰理直气壮的说:“恶你不是说过吗?浪费可是不好的。”
“见钱眼开的白痴,”低声骂了一句,恶继续道:“能让鬼木的藤蔓来保护自己,而且体内流淌的居然也是鬼木的树汁……你不觉得那个新人的身份太可疑了些吗?”
“所以我不是让小溪赶紧召那个怪胎回来了吗?”拿着两个水晶瓶小冰毫不顾忌身份在会长室里兴开心的转了个圈:“如果刃真的发现那个新人有什么可疑之处,那我们再榨干他全身的鲜血然后再抛尸野外~这样不更好吗?”
镜中的恶别扭的瞥了瞥嘴:“现在就榨干他的鲜血不好吗?你知道我讨厌……”
小冰用力做了个向下劈斩的动作示意恶住口:“一切都等那个怪胎回来再说,就这样。”


殿元大陆。
金之国。
皇都,邺露萨,郊外。
两匹惊角鹿拉着一辆深褐色的四轮马车行驶在郊外稀疏的树林中,包着金属的车轮在松软的土壤上碾压出两条深深的轮印。
当马车驶到一座哥特风格的尖顶城堡前,两只惊角鹿停下了脚步,转眼间变成了两位穿着褐色粗布衣的壮汉。解开套在脖子上的笼头走到车厢前,恭敬地将车门拉开。
坐在车厢中的中年男人没有急着下车,只是将淡蓝色的眼转向了被夕阳温暖的光辉包裹着的城堡。
一个身影从马车中迈出,在柔和的夕阳下,中年男子的身影逐渐地清晰了起来:已经有些花白了的栗色头发很精神的向后梳着,苍白而干燥的双手叠在红松木手杖的黑宝石手柄上,右手的食指轻轻地摩擦着左手拇指上印着家族徽章的戒指。
城堡外训练有素的侍者快步走到马车跟前,向马车中的男人欠了欠身。
男人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烫金的蓝色请柬,挑挑眉向侍者问道:“阿克西伯爵的私人晚宴?”
蓝发银眼的侍者颔首微笑:“是的,请问您是?”
“布莱尔·羽。”中年男人随手将请柬递给了侍者。
习惯般抬手打了个响指,发出微弱的“啪”声,侍者这才弯腰用双手接过了布莱尔手中的请柬。
“原来是羽大人。”看完请柬确认过男人身份后,侍者向着别墅的方向做了个“请”的动作:“伯爵已经恭候您多时了,请跟我来。”
“哪么,麻烦了。”布莱克被两位壮汉搀扶着,缓步跟在侍者的后面。
“哪里,”侍者微笑,但银色的眼中却闪着若有若无的嘲讽:“这是我的任务。”


夜,阿克西伯爵城堡中央大厅。
蓝发的侍者站在大厅的角落处,双手背在身后,微笑地看着在众人中间频频举杯的布莱克。原本银灰色的左眼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有些黯淡的金黄色。
侍者抬起右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顺势展开拇指与食指做出一个枪形的手势对准布莱克的胸口。手臂微震,嘴中也模仿着子弹破风的声音发出“piu——”的一声轻响。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布莱克突然瞪大了眼睛,用双手猛地掐住了自己的脖颈。正在和他交谈着的少妇被他的动作吓得尖叫了起来,提着裙角踉跄地向后退。而布莱克却直接倒在了地上,双手依然紧紧地攥着脖子,已经变成了绛紫色的嘴唇不停颤抖着,白色粘稠的秽物从他的嘴角流出,一开始还在猛蹬的双腿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停了下来。
“我说过了,这就是我的任务啊。”看着布莱克那双已经散瞳了的蓝色眼睛,侍者用右手并拢的食指和中指在太阳穴上轻点了一下:“嘛,再见了。”,若无其事地推开城堡的铁窗,爬上阳台,从容地跳下。
大厅中充斥着女人的尖叫声。在慌乱中被碰倒的红酒散发着醉人的香气。没有一个人发现一位小小的侍者突然离开。


“真是危险啊,”城堡外墙处,一个高瘦的青年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所以说我以后果然还是乖乖去替那些大佬算命来钱比较容易啊。”虽然嘴上这么抱怨着,但是有着藏蓝色碎短发的高瘦青年脸上却带着快活的笑意。
正倚在树上的另一位男子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却像牙痛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再开口时声音中也带上了些恼怒与无奈:“又开始了,刃你这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想要海扁你一顿。”
满月清冷的光芒透过稀疏的枝叶照在那男子的脸上,如朝阳般闪耀的金发下却是一双夜一般漆黑的眼眸,雪白的皮肤在那一身干净的医生服的衬托得看不出一丝血色。
“凯恩你这么说刃我可是会伤心的~”拍掉身上沾着的灰尘,叫做刃的蓝发青年没心没肺的笑着对凯恩说:“我可是为了你才特意接了这个超麻烦的暗杀任务的。”
“呼,麻烦?”凯恩揉着额头上不断跳动着的青筋:“如果只是设两个结界对你来说也算是麻烦的话……什么叫为了我才接了这个任务?是谁缠着我非要一起来的?还有还有,是谁硬是把这次任务原本两千金珠的酬劳换成了一千金珠和两瓶……喂!刃你干什么!!”
凯恩吃痛收回不知在何时被划破了的右手,瞪着在一边兴致勃勃的用一张符纸擦拭着一把沾着血的匕首。
手中的符纸在沾到鲜血后便立刻冒出了红色的火焰,顷刻间便化为了灰烬:“当然是赶紧给雇主通知任务完成然后换佣金啦。”刃脸上依然是那没心没肺让人觉得有些欠扁的笑。
“就算触发传送阵需要被雇佣者的鲜血,但是也不一定非要我的吧?”凯恩看着手上的鲜血干呕了一阵,这才全身颤抖着朝刃低吼道:“用你的血也可以吧?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是是,晕血症嘛。”笑着把胳膊搭在凯恩的肩膀上,刃假装苦恼的说:“但是凯恩你也知道,我可是相当怕痛的。”
“怕痛!?”用手背擦掉嘴角的秽物,凯恩再次毫无顾忌的向刃大吼:“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我可是清楚地很,你的感觉明明就要……”
搭在凯恩肩膀上的手臂猛地一僵。
自觉言语有失,凯恩急忙闭上了嘴,叹了口气拍拍全身僵硬的刃。
“呐呐,刃哥,你和凯恩哥背着小彼岸在干什么呢~~
清脆的童音从凯恩倚着的那棵树上传来,一个面容精致可爱的小萝莉坐在树枝上,红宝石般的眼中带着狡黠的神色,披肩的银发如同最昂贵的丝绸,雪白色的短裙下露出藕段般的小腿,有节奏的晃动着的身子让整个树冠都有些发颤。
“哪有,只是在和奥里维拉先生商量这次的雇佣金要如何分配而已。”藏蓝色头发的青年又恢复了那轻松的有些没心没肺的表情:“毕竟这次即使要上交给工会百分之五十也还剩下五百金珠呢,够我们几个花销一阵了~
“想都别想哦,”凯恩撇了撇嘴角,斜睨着刃:“那五百金珠可都是我和吞阳的,需要我提醒你吗?你和彼岸的那份可是在任务完成前就被你换成两瓶……”
“都怪刃哥啦,”银发小萝莉从树枝上跳下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支鲜艳的曼珠沙华:“为什么非要装着侍者混进城堡里呢?如果你愿意贡献些灵魂出来,哪么小彼岸我就可以把整座城堡都轰掉嘛。这样就不必像现在这样几个月才能接一个任务啦。”
拨开一直在自己头上敲打个不停的曼珠沙华,刃吹了个口哨,在月光下转了个圈:“小彼岸你不觉得我穿着这套侍者服很帅吗?”异色的双眼因为脸上的笑意而眯成了一条缝:“如果不在这潜伏可就穿不到这身衣服了喽。”
“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吧……”凯恩忍不住扶额:“我们的任务可是暗杀诶,你把城堡轰掉算是怎么回事。”
在一旁的两人果断的无视掉凯恩的吐槽。刃脸上的笑意更浓,摸摸小彼岸光滑柔软的银发他继续说道:“而且小彼岸你不要再惦记着我的灵魂了,我早就坦白过了吧?我的灵魂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哟~~
“嘛,刃哥你又耍赖~~”“哪里哪里,实话实说而已了,呃?”似乎有什么不适,刃解开侍者服上的前两个扣子,露出脖子上刺青——一只把身子卷缩得如同一滴鲜血的赤色凤凰。
凤凰的翅膀似乎稍微动了动,一道赤色的凤影从刺青上飞出,化成一个人影。
“刃,凯恩。”人影渐渐清晰了起来,化作小溪的样子。
“还有我哦。”小彼岸从刃的身后探出头来,挥了挥手中鲜红的曼珠沙华和小溪打了个招呼。
小溪向彼岸笑笑:“小彼岸你好啊。”
“居然是凤首令?”凯恩向前走了几步,皱了皱眉头:“有什么急事吗?小冰居然会让你用凤首令?”
无奈的叹了口气,小溪耸耸肩:“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总之你先回来吧。会长找你有急事。”
“很急?”刃挑了挑眉。
“非常急。”小溪点头。
“那么就赶紧回去嘛。”小彼岸扯着刃的胳膊撒娇道:“小彼岸也很想那些沾满鲜血的灵魂了呦~
刃转身看向凯恩:“嘛,哪么奥里维拉先生你的意思呢?~
“喂,不要随便叫我的姓啊!”凯恩额上的青筋似乎跳的又快了几分:“早点回去也好,省得这次雇佣金又被小冰找理由扣光。”
小彼岸在一边用力点头。
刃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满月,嘴角微翘,金银双色的眼眸中依然闪烁着让人厌恶的嘲讽,嘲讽着那双眼所注视的人,嘲讽着自己,嘲讽着这个世界。
“小溪,告诉小冰,我们很快就会回去的,”满含着嘲讽的异色双眼看向了小溪:“因为马上就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哦,我预见得到……”那双眼的主人轻声道。


今天是朽来到血凤凰工会的第七天。
虽然小冰一再嘱咐他只要乖乖在工会里呆着等着被抽血就好,但是他还是被小幻白枝之流偷偷拉着出去执行了几个运送物品之类的小任务,虽然每次任务都相当顺利的完成了。但是只要他在任务中稍微流一点血都会让小冰心疼的跳脚大吼。
于是今天也是一样,小黑丢给了朽一个护送任务,因为行程太短,所以雇佣金也少的可怜,其他人都不太愿意做这种没油水的任务。但是朽却不太在意这些,他很认真的做完了这个任务,然后返回了工会。
“会长会长~你有没有想小彼岸?”
有声音从工会的大厅传来,这让朽的脚步稍稍停滞了几秒,虽然工会的核心人员大多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少年,但是这个声音的声线似乎是属于七八岁的小孩的。
[今天工会里很热闹啊。]朽这样想着,继续向前走,硬底的鞋子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脆响在空荡的走廊上回响。
在走廊的尽头拐弯,走进大厅:“我回来了。”朽低低的喊了一句,然后就很自觉的坐到了角落里。
“呐,你就是小冰说的那个新人吧?”一个带着轻松的笑意的男子声音在朽的头上响起。朽愣愣的抬头,刚好看到了一个有着藏蓝色头发的青年。
青年的外貌很普通,但是却让人很难忘记,因为他的那异色的眼——左金右银。
如果说小惠那双右金左银的眼像是刚铸造好的珠宝,他的眼却好像是被丢弃了多年的金银,黯淡,却蕴含着朽无法理解的神色。
这双眼让朽觉得似成相识,但是他一时半会却又想不到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双异色的眼。
“呦,你好,”青年向朽伸出右手,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我是血凤凰工会第三主管,坠先生——冰翼刃。”

[ 本帖最后由 阎罗小豺 于 2010-12-10 06:3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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